文章来源:管理员 发布日期:2016-10-9
世界上的许多事物都是很难永远的。所谓“江山依旧,景物全非”,乃是一种与时俱进的规律。然而有些事物在人们心中的印象却是永远的。新闻界著名人士、作家梁衡曾经写过一篇散文,叫《永远的桂林》,作者以一种独特的思维方式来赞美桂林的永恒;美籍华人、著名作家白先勇,有一小说名篇,题为《永远的尹雪艳》,作品从人物性格特征出发,描写了一个在人们心中永远美丽的女人。可见“永远”这个词,也不必讳莫如深,而且有时候还非得用这个词,才贴切达意。
记得前几年一次评酒会上,桂林三花的主人热情地要我题一幅什么字。我一不善酒,二不善书法,实在是为难。主人说:“每位到这里品酒的人都要题字的。”盛情之下,我硬着头皮,挥毫题了一幅“永远的桂林三花”。
字写得丑,主人却说这意思太好,于是也就可以“蓬荜生辉”了。大概是我被主人这一“抛”,贸然说了一句:“我以后酒醒了,要以‘永远的桂林三花’为题,写一篇文章。”
几年过去了,酒其实从来没醉,也无所谓醒。写文章的灵感却迟迟不来。每每听人说:这几年酒也赶时髦,包装盒里送这送那,广告词上说火说优,喝来喝去,还是桂林三花好,桂林三花纯。那日里隔壁大嫂要起酸坛,端着海碗过来说是要讨半碗高度三花。我说:“我家大哥走南闯北打天下,什么好酒没喝过,却偏来要桂林三花?”大嫂说:“桂林三花是米香型酒的头子,比那些什么曲香型、酱香型的酒好闻又好喝,起酸坛都比别的强,三五年都不起白翳子。一方水服一方土,桂林的水就服三花酒泡。”
“桂林的水就服三花酒泡。”隔壁大嫂一句话使我想起了桂林人爱桂林米粉。土生土长的桂林人,大概少有不嗜桂林米粉的。白先勇离开桂林一去四十九年,前几年从美国回来,一下飞机就大喊要吃冒热米粉。像是久别的孩子要见亲娘似的迫不急待。食品竟也成为人的一种情结、一种想念,甚至一种地方的风情,这也大概就是一些事物能成为“永远”的缘由了。
我不好酒,但喜欢酒文化。酒这种古怪的液体,几乎浸染了我们的文化和历史。文人骚客以酒赋诗,借酒吟诗,醉酒题诗;当代酒席间衍生出来许多俗文化、新词语,皆因为酒激发了人们的智慧,泡醉了人们的灵魂。像绍兴的花雕泡香了咸亨酒店的茴香豆一样,桂林三花点燃了桂林山水的画意诗情。著名诗人贺敬之,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吟出了脍炙人口的《桂林山水歌》,原作中有一句:“三花酒兑一滴漓江水/祖国啊,对你的爱情百年醉。”发表时删改了上半句。《桂林山水歌》发表三十年后,敬之先生来到桂林三花酒厂,闻香啧嘴,欲罢不能,于是把这句世人根本不知的原作又补充了进来,满堂惊呼绝唱,三花酒气斗牛充栋,《桂林山水歌》便更加桂林山水了。
我们不用去考证桂林三花的历史,也不必去追究“三花”之名的来由。但桂林三花酒能成为桂林地方的“宝物”之一,自有它不俗之处。桂林的水,千百年来从岩溶地貌的河床上流过,从千山万仞的崖缝中渗出,崖层滤水,沙石淀污,江水似天然的矿泉。桂北粮仓的优质大米,象山岩洞的天然地窖,加上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酿制工艺,使桂林三花有一种得天独厚的神韵。喝着它是甜,是香,是醇,是绵,是雅,是爽,是畅,谁也说不清,但似乎它样样都有,正所谓“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”。桂林人久不喝桂林三花,像是久没得吃桂林米粉一样想念。而外地人来桂林,总爱带上几瓶桂林三花回去,在老乡面前夸口说,这桂林三花,是米香酒之王,于是呼朋唤友,开怀畅饮,一醉方休。
桂林三花为何能有如此魅力,我认为乃“天时地利人和”所致。人们爱桂林山水,也就爱桂林三花。桂林三花是桂林山水的娇娇女。无怪乎桂林人对桂林三花情真意切,无限眷恋;外地人对桂林三花至诚欣赏,羡叹有加:酒家道桂林三花精美爽冽,大众借桂林三花开怀销魂……
透过历史的时空,当我们端着一杯晶莹剔透的桂林三花,排除宴席的喧闹,凝眸眼前的这杯饮品,它已经成为了一种神采飞扬的文化,这种文化既是人文的,也是地理的,它从远古流来,向永远流去。